怎么就病了呢那日在福兴楼还好好的。
她能跟他出来顺道回平谷是得了他的点头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看一看。
戴缨走出院子往一个方向去了。
他住的院落离她暂居的小院有一定距离走进院中萦绕着苦阴阴的草药味院里的下人们默然侍在各自的位置。
房门闭着白墙上的一扇窗半敞。
门扇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人见了戴缨先是一怔面色温和地走来:“大人病了行程只怕要耽搁几日。
” “安掌事大人染得什么病要紧不要紧?” 长安定了一会儿说道:“说是风寒湿邪入体已服过药才睡下。
” 戴缨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很安静不知是不是夜里咳得狠了。
“是福兴楼那日?” 长安点头道:“那日嗓子便有些不适大人没太在意埋了隐患夜里又受了凉一并发作了。
” 若阿郎依照医嘱调理这头疼脑热的病症不上两日可压下去。
然而他常常关在书房丫鬟按着时辰将汤药送进去他并不立马饮用待处理完文书从屋里出来碗里的汤药凉得透透的动也未动。
病情就这么被耽误了。
“麻烦安掌事代我问过大人。
”戴缨说道。
长安道了一声“好”。
戴缨回了自己的小院就她观得依着这个情形队伍一时半会都不能走了。
病来如山倒陆铭章这病来势汹汹头重脚轻浑身酸痛夜里咳得整宿不得安眠哪怕喝了药顶多缓一缓。
这才不得不在城中暂歇。
就在戴缨以为要在城中歇个十多日时入城的第三日队伍准备再次出发。
行馆前车马已候戴缨出了门在前走着归雁随在身后走到马车边正要提裙上车长安走了来。
“小娘子可否换乘另一辆马车。
” “另一辆马车?”戴缨不解。
“是算是小人的不情之请大人病症未好完全长安希望小娘子能与大人共乘一路上看顾些。
” “随从里不是有贴身侍婢么?”她并不想同陆铭章共乘那日从福兴楼出来只那么一小段路她险些坐不住从车内逃离。
行路本就颠簸若是连车内都不能有一时半刻的松散还要遵规守矩岂不难受? 长安说道:“侍婢们若能规劝大人的病也不会拖成这样。
” 戴缨想说既然侍婢不能规劝我又有何德何能。
长安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道:“论起来戴小娘子算是阿郎的小辈你的话……他多少还是顾着的。
” 那日他可分明见识到这位戴小娘子惹怒了阿郎关键是事后人家仍好好的。
长安之后又补了一句让戴缨不再推脱。
“戴小娘子也不想行程再度耽误罢。
” 戴缨只好应下她这是什么命顾了小的还得顾大的之后随着长安走到中间那辆马车前踏着踩凳上了马车进入车内敛裙坐到侧面。
刚一坐定马车缓缓动了。
低垂的余光中她见陆铭章端坐两手自然地搁在腿上双腿微微分开撑着衣摆。
正在走神之际陆铭章的声音传来:“已让人修葺你所乘的那辆马车。
” 声音低哑着像是半透的上等纱织相互摩挲出轻微的沙感。
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应是长安找了个由头说她的马车坏了然后报知于陆铭章他才点头让她同乘。
“是。
”她应了一声。
在她的印象里陆铭章是文人有着文人的渊雅和内敛宽大的袍衣下是清劲的身躯不如武将魁伟却是坚毅、强韧像是兀立陡削的岩崖。
然而这会儿他的神态间透着病中的弱气。
兴是刚才开口说了话他的喉间起了不适捂嘴闷咳了两声。
案几上摆着一个圆肚壶她用手碰了碰还是温的于是倒了一小盏双手递上:“大人喝些茶。
” 陆铭章一手接过慢慢饮下。
接下来戴缨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打起车帘看一眼外面的风景。
陆铭章多半时候拿一本书卷翻看。
人马停下时丫鬟端来煎熬的汤药戴缨接过放于案上期间不时用手去探药温。
凉得差不多时陆铭章仍默看手中书卷。
戴缨往前探了探身轻声道:“大人药凉了。
” 陆铭章从书中抬眼视线落到案几上的药碗点头道:“拿来罢。
” 这自然而然的语调让她感觉自己成了他的侍婢双手捧着药碗奉到他面前。
陆铭章一手掩袖一手端碗仰头将药汁饮下喝完后将碗往旁边一递。
戴缨接回手里见陆铭章锁着眉心赶紧将盛放蜜饯的小碟拿到他面前他拈了一颗放入嘴里。
“大人您照这样按时吃药不下几日身子定能好全。
”戴缨把手上的蜜饯往前递了递:“大人再吃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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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解春衫第37章 指尖触碰的异样来源 http://www.ytja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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