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眼的灰色漩涡彻底平息后的第七夜灵渊深处的气脉泉眼突然沸腾。
李明趴在泉眼边缘绘制监测符文被喷涌的银色灵液溅了满脸他抹着脸抬头却看见泉水中浮起一具透明的躯体——楚墨的轮廓在灵液中若隐若现经脉处流淌着金红交织的光流。
“他……他还活着?”李明的罗盘“哐当”落地指针疯狂指向泉眼中心。
三日前所有人都以为楚墨已随着混沌封印的加固彻底消散连林风都在他消散的地方埋下了刻着“气脉为骨”的木牌。
可此刻泉水中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原本透明的手掌竟生出淡淡的血色。
林风与苏瑶赶到时泉眼周围已结满奇异的冰晶。
这些冰晶不同于凡物内部封存着流动的气脉灵液折射出楚墨过往的画面:少年时在藏书阁偷学禁术被责罚初入灵渊时为救队友硬抗地脉反噬还有燃烧本源前对众人的最后一笑。
“是气脉泉的本源之力。
”苏瑶轻抚冰晶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但这力量太精纯了寻常修士根本承受不住他怎么……”话音未落泉水中的楚墨突然睁开眼瞳孔竟是纯粹的金色与万族玺碎裂时的光芒如出一辙。
楚墨的躯体猛地从泉眼弹起悬在半空。
他周身的金红光流突然暴走撕开冰晶冲向四周。
林风挥剑格挡却被光流震得虎口发麻——这力量中不仅有气脉之力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混沌气息却奇异地被某种力量驯服温顺地流转在楚墨经脉中。
“小心!”李明突然大喊指向楚墨的心脏位置。
那里有个旋转的光点光点中心隐约可见半片残玉正是当年楚墨从古籍中找到的“碎星佩”。
这玉佩本该在混沌之战中与他一同消散此刻却嵌在他新生的肉身上不断吞吐着泉眼的灵液。
楚墨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金色瞳孔中闪过痛苦的挣扎。
他的手无意识地抓向虚空像是在撕扯什么无形的枷锁。
苏瑶突然想起玄族使者的话:“混沌之力能吞噬万物亦能重塑一切前提是找到能承载它的‘容器’。
” “他在用碎星佩中和混沌气!”林风恍然大悟。
他看着楚墨脖颈处浮现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与气脉图谱同源却多了几分混沌特有的螺旋纹路——显然楚墨在消散的瞬间被某种力量拉入了气脉泉深处而碎星佩成了他融合混沌与气脉之力的媒介。
就在楚墨的躯体即将被两股力量撕裂时泉眼突然涌出大量记忆光点——正是苏瑶护阵时残留的记忆之力。
这些光点如归巢的鸟雀纷纷钻入楚墨体内。
当李明第一次画符的傻笑脸庞融入他的经脉暴走的光流竟奇迹般地平缓下来。
“原来如此……”楚墨的嘴唇微动声音沙哑如生锈的铁器。
他缓缓落地低头看着自己新生的手掌掌心的纹路既非人类的掌纹也非气脉符文而是两者交织的全新图案。
当他握拳时掌心血肉中竟透出淡淡的银光那是气脉泉的本源在流转。
林风走上前发现楚墨的衣袍还是消散前的模样只是袖口的血迹变成了金色。
“感觉怎么样?”他问出这句话时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楚墨抬头金色瞳孔渐渐褪去恢复成原本的墨色但眼底深处仍有微光流转。
“我记得所有事。
”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虚空竟凭空勾勒出完整的气脉图谱图谱边缘还多了圈混沌气息的纹路“而且我好像能‘看见’灵渊所有的气脉节点了。
” 话音刚落泉眼突然剧烈震颤。
楚墨脸色微变猛地指向西北方:“不好混沌封印的薄弱处不在灵渊内部而在地脉与气脉交汇的‘断层带’!”他抓起林风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真实而灼热“快走这次换我护着你们。
” 林风看着他新生的背影突然注意到楚墨的发梢多了几缕银丝像极了苏瑶动用记忆之力后染上的霜白。
他握紧斩渊剑与苏瑶交换一个眼神——无论重塑楚墨肉身的神秘力量来自何处他们都知道这个曾为众人燃烧自己的阵法师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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