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指尖还残留着同心玉试炼时灼烫的温度那道贯穿掌心的金色纹路正随着呼吸微微搏动。
他站在气脉聚灵钟修复后的祭坛中央看着周围泛着冷光的符文突然感到太阳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嗡——” 聚灵钟的铜铃突然自发震颤原本规整流转的气脉能量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狂乱的涟漪。
楚墨下意识地抬手按向眉心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看到无数暗红色的丝线从钟体涌出如同有生命般缠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楚墨!”苏瑶的声音从祭坛外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你的混沌之力在暴走!” 他想回应喉咙却像被滚烫的铅块堵住。
那些暗红色丝线已渗入经脉所过之处原本温顺的气脉能量竟开始沸腾。
楚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浮现出与同心玉试炼时相同的黑色纹路只是这一次纹路里流淌的不再是金光而是翻涌的暗紫色混沌之气。
“这不是普通的失控。
”林风的身影出现在祭坛边缘斩渊剑在他手中发出急促的嗡鸣“这些能量在……模仿你的混沌之力?” 楚墨猛地低头看见掌心的金色纹路正被暗紫色吞噬。
每当暗紫色蔓延一寸脑海中就会响起一阵低沉的嘶吼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极了三日前与魔神虚影对决时对方烙印在他意识里的咆哮。
“它在呼应。
”楚墨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是我在控制混沌之力是……” 话音未落聚灵钟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楚墨感到识海剧烈震荡仿佛有另一个意识正试图挤进来。
他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崩塌的地脉核心、哀嚎的黯裔族人、还有一个被锁链穿透琵琶骨的身影在无尽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
“找到你了……” 那个声音直接在识海里炸开楚墨猛地喷出一口血踉跄着后退。
暗紫色的混沌之力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祭坛地面灼烧出滋滋作响的黑洞那些黑洞里竟隐隐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苏瑶突然祭出圣莲残片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接触到暗紫色能量的瞬间被撕裂。
“不行!我的净化之力会被吞噬!”她惊呼着后退鬓角的碎发已被气浪燎得焦黑。
林风挥剑斩出一道银白色剑气暂时逼退了蔓延的暗紫色。
“这不是普通的共鸣”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混沌之力在充当媒介那个魔神……它想通过你撕裂封印!” 楚墨突然想起同心玉试炼时的画面。
当时神器曾映出一段模糊的远古影像:一位身着玄甲的将军手持缠绕混沌之气的长枪在灵渊核心与魔神对峙。
而那位将军的眉心赫然有着与自己相同的黑色纹路。
“不是媒介。
”楚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那股违和感来自何处“是传承。
” 暗紫色混沌之力突然暴涨楚墨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片虚无。
他悬浮在无尽黑暗中脚下是缓缓旋转的巨大法阵法阵中央正是那个被锁链束缚的身影。
对方抬起头楚墨看清了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
“三千年前我用混沌之力封印了它。
”身影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直接在楚墨的意识里响起“但封印会吸收魔神的力量终有一天它会反过来污染混沌之力的继承者。
” 楚墨感到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你是谁?” “你血脉里的第一缕混沌之气”身影缓缓抬手一道暗紫色能量从他指尖射出融入楚墨体内“现在轮到你学会在共鸣中保持清醒了。
”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楚墨感觉自己的经脉像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
但奇怪的是随着疼痛加剧那股试图侵占意识的魔神意志反而变得清晰可辨——它的愤怒它的贪婪甚至它因被封印而产生的恐惧都像潮水般涌来却再也无法撼动他的本心。
“记住这种感觉。
”传承者的声音逐渐变得稀薄“混沌之力本就是平衡光明与黑暗的存在你不必抗拒共鸣要学会……”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意识里。
楚墨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祭坛中央暗紫色的混沌之力正安静地在掌心流转。
聚灵钟的红光已经褪去但钟体表面浮现出与他掌心相同的黑色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闪烁。
“你……”苏瑶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混沌之力……” 楚墨抬手暗紫色能量在他指尖凝结成一枚剔透的晶体。
晶体内部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那是被混沌之力包裹的气脉能量。
“它在帮我同化失控的能量。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就像……那位传承者说的共鸣不是吞噬是平衡。
” 林风突然指向聚灵钟:“快看!” 钟体上的黑色纹路正缓缓消退但在纹路消失的地方浮现出一行古老的铭文。
苏瑶凑近辨认了片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这是……黯裔古籍里记载的‘混沌契约’。
上面说每当混沌之力与魔神产生三次共鸣封印就会……” 她的声音顿住了。
楚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铭文末尾那里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与同心玉试炼时魔神虚影额头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三次共鸣……”楚墨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黑色纹路第一次是与魔神虚影对决第二次是同心玉试炼第三次……就是现在。
聚灵钟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震得整座祭坛都在摇晃。
楚墨感到识海里的魔神意志再次躁动但这一次他清晰地捕捉到对方情绪里的……兴奋。
“它在等。
”林风握紧斩渊剑眼神锐利如鹰“等最后一次共鸣彻底撕裂封印。
” 楚墨低头看着掌心流转的暗紫色能量突然明白了传承者未说完的话。
他缓缓握紧拳头混沌之力在他体内温顺地流淌那些曾让他痛苦不堪的力量此刻竟变得无比亲切。
“那就让它等着。
”楚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下一次共鸣不是封印破碎是我亲手加固它的时候。
” 祭坛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远处的地脉方向传来沉闷的震动。
楚墨知道这只是开始。
随着混沌共鸣的出现灵渊深处那些被掩盖的秘密正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缓缓揭开它们的面纱。
而他与魔神之间这场跨越三千年的联系才刚刚露出真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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