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倚云日裴回风月。
那一瞬也独独是那一瞬之后。
余幼嘉惊觉寄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这对一个平日里惯会搅弄唇舌的人来说是十分不寻常的事。
可余幼嘉已经见到人并不着急许多。
她只是自骏马上俯身垂首以那只因搏杀而虎口微裂的手轻轻撩去面前之人额前的碎发。
碎发如雾云消雾散后彻底露出那张足以让天地动容的美人面。
余幼嘉指腹稍稍一顿借着将碎发藏回发中的动作尾指稍稍一勾勾起那用以压住鬓发的银链...... 一路向下。
银链末端的宝石轻颤荡出数道无意义的弧度。
而弧度平息时那只沾满血污遍布刀茧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唇。
血腥气翻涌夹杂着独属于余幼嘉的威压。
可却因她垂眸间那一丝几不可查的垂怜而沾染旖旎。
手上残留的血迹点上那抹淡若未闻的薄唇配上手下之人那双自下而上仰望盛满不堪言说情愫的眼—— 一切如此妖又如此艳。
余幼嘉眸色深沉些许拇指指腹摩挲几息那抹正在微颤的下唇旋即微微发力撬开寄奴的齿关。
这动作自然不算轻柔甚至夹杂着难以言说的cu暴。
本就浓厚的血腥味这回终于凝为实质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几乎填满脑海。
而最要命的是除去血腥气还有一种难以忽视被ru侵的异状感。
寄奴的颤抖越发明显些许。
口中的手指似乎因他的动作而稍稍停顿几息。
她似乎在犹豫似乎在疼惜又似乎只是因为他的远离。
可分明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他在..... 兴奋。
足以让骨缝都在轻颤的兴奋。
寄奴忍着心尖上的那抹难耐朝前微微挪了半步以便更好被‘审判’。
不过怎么会有‘审判’呢? 余幼嘉的指腹蹭过那宛若含雪的皓齿有意无意在自己手上留下数道齿痕。
旋即终落到此行的归处之上—— 舌。
那条伶俐娇嫩诱人宛若垂钓之饵又似血蛇搅动的舌头。
只一瞬余幼嘉似乎感觉指尖的湿润更浓厚三分。
不过她仍不着急只是在暗处轻轻把玩摩挲着旁人几不可见之物。
足有好一会儿余幼嘉才回神下了定论: “你的舌头很好是能说话的。
” “阿寄回答我你愿意随我一起回去吗?” 余幼嘉稍作斟酌轻声道: “崇安的百姓......都很想你。
” 崇安百姓。
纵使到今时今日她只说她也只会说崇安的百姓很想他。
至于甘愿单骑走平阳的她心中如何想她自觉不足为道绝不会提及。
余幼嘉手下舌尖颤抖的幅度越发大她无法终是恋恋不舍撤回手指轻之又轻的扇了一下寄奴那张如妖似月的脸以作警示: “别哭往后有的是你得意的时候。
” 这不是瞎话。
早在余幼嘉破门而入看到没有兵卒只有随处可见的青纱帐时她就知道她还是小瞧了寄奴。
一路行来外头传言说寄奴被平阳王胁迫将杀未杀更有甚者说他被剪去半个舌头...... 传言不可尽信。
或许从一开始有些事就是他自己放出来的风声。
不过余幼嘉却仍愿偏袒于他—— 毕竟旁人只看到寄奴掌控王府。
余幼嘉则会思量寄奴要经历多少才能安然无恙站到她的面前。
寄奴寄奴...... 寄奴只会糊涂不会有错。
余幼嘉脑中思绪纷飞一时没注意马下的身影挨了轻之又轻的一巴掌肩背正在微微颤抖。
下一瞬他又好似终于控制不住身形一般往一侧跪坐跌落下去。
清癯身影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虚虚捂着刚刚被打的地方大口大口喘息。
冥冥之中发梢处两条银链晃动那道银痕又一次刺痛余幼嘉的眼。
余幼嘉隐约觉得这场景好像有点眼熟却仍无法视而不见。
她翻身下马单膝蹲下想去扶人而寄奴果真也是机敏过人趁着被扶的功夫几下拉扯不但没被扶起最终还稳稳落入她的怀里。
翻涌的血气与那道淡之又淡的隐香终于相撞。
余幼嘉抱着怀中那抹暖香任由香气侵入神魄许久才轻声道: “我身上全是血还穿着藤甲。
” 她成日风里来雨里去平日里又素来简朴对身外之物没什么渴求除了贴身小衣外头衣裳自然也不算好布料这回染了那么多血还有不少破损直接扔掉也不心疼。
可寄奴身上的衣裳却不同看似清雅淡素可层层叠缀衣襟袖口处皆有贵而不奢的暗纹显然是重工之物花费不少心思巧成一件...... 若被染上脏污到底是值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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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酿秋实第三百六十四章 心心相惜来源 http://www.ytja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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