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阁内空旷得只剩下任青衣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着慕九霄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椅上。
走了。
他们都走了。
萧霁、夙夜、谢无咎、慕九霄……他们每一个人都用那种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魔族妖女他们不惜与她决裂不惜背弃宗门。
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在清除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是在维护太玄宗的清誉与铁律。
任青衣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些许。
她不能认输她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是他们被那个妖女蒙蔽了双眼! 他们走得好就当她这些年认错了人! 阁外弟子们骚动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听说了吗?地牢的警钟响了!” “那个魔族奸细越狱了?” “嘘!别这么称呼那个人叶师姐刚才刚训斥了个说那人是魔族奸细的弟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刚才看见萧师兄他们全都往后山去了脸色好吓人!” 窃窃私语声像一盆冷水将任青衣从那股被全世界背叛的自怨自艾中浇醒。
她这是在做什么? 宗门大乱人心惶惶她作为宗主之女竟然在这里独自伤春悲秋? 父亲将太玄令交到她手里是为了让她扛起整个宗门而不是让她做一个承受不起风雨的温室花朵。
不过是走了四个男人而已。
她任青衣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来撑腰了? 她可以的。
她必须稳住大局而不是被这些私人的情绪所困扰。
任青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迷茫与痛苦一点点被坚冰重新覆盖。
当她再抬起头时脸上所有的脆弱与动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太玄宗主人该有的冷硬与威严。
她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出了天枢阁准备安抚这些窃窃私语的弟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毫无预兆的仿佛能冻结神魂的极致寒意瞬间笼罩了整座太玄宗。
所有弟子都在那股威压下瑟瑟发抖修为稍弱者甚至连站立都无法做到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面色惨白。
任青衣瞳孔一缩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天枢阁的上空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来人一袭白衣墨发如瀑静静悬于半空额间那枚繁复的银色印记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光辉。
他周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无声释放着威压。
任青衣几乎是瞬间认了出来。
是他。
寒聿仙君裴玄度。
裴玄度的目光越过那些匍匐在地的弟子精准地落在了任青衣的身上。
“雪倾在哪。
” 任青衣刚压下心底的愤怒因为短短四个字又浮现出来。
又是雪倾。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位云穹帝宫的仙君都会为了那个女人亲自驾临太玄宗。
这种愤怒甚至压过了恐惧她挺直了脊背冷声道:“仙君说的是那个魔族奸细?她畏罪自杀已经跳下断魂崖了。
”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裴玄度的脑海中轰然绷断。
死寂。
极致的死寂之后是他眼底神性的骤然崩塌。
那双总是淡漠如冰海的眼眸瞬间被一种混沌的、疯狂的猩红所侵占。
不再是神明俯瞰蝼蚁的怒火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混乱、足以将他自己也一同焚烧的毁灭欲。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恐慌。
失控的威压骤然压下整座天枢阁的琉璃瓦都在这声质问下“咔咔”作响。
任青衣被他此刻的眼神骇得心胆俱裂但话已出口她只能强撑着几乎是咬着牙重复道:“她跳下去了!” “很好。
” 裴玄度低语着这两个字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诡异而扭曲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抬手身影一闪便鬼魅般出现在任青衣面前。
那不是缩地成寸的仙法而是被狂怒撕裂了空间后留下的残影。
一只苍白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死亡的阴影化作冰冷的实质扼住了任青衣的呼吸。
她感觉自己的灵脉、骨骼、乃至神魂都在这只手的力量下寸寸碎裂。
她引以为傲的玄冰魄连出现的资格都没有就被这股力量碾得粉碎。
完了。
任青衣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一道雄浑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
“仙君手下留情!” 伴随着这声呼喊数道强横的气息从后山禁地冲天而起一道浑厚的土系灵力化作巨盾硬生生撞在裴玄度的护体气场上将他与任青衣隔开了一寸的距离! 那几乎能捏碎山岳的一握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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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身娇体弱菟丝花黑莲花了解一下第229章 她污蔑的是本君的妻来源 http://www.ytja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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