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住院部三楼那间单人病房的空气滞重得如同凝固的胶体弥漫着消毒水、抗生素以及陈默肺部深处未能散尽的化学灼伤残留混合而成的、令人窒息的苦涩气味。
窗外铅灰色的天幕低垂饱含水汽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县委大院几栋老楼的飞檐上酝酿着一场似乎永无止境的阴郁。
陈默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是失血后的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牵动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锐痛那场档案室的毒烟几乎烧穿了他的肺泡。
床头柜上除了堆满的药瓶和监测仪冰冷的导线还突兀地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用粗糙草纸包裹的油纸包。
纸包敞开着露出里面几块色泽深红如血、表皮覆盖着一层细腻糖霜的柿饼。
甜腻的香气顽固地穿透病房里药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此刻却只让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这是三天前他刚从重症监护转入普通病房时一个自称是柳树洼村马老栓“远房侄子”的黝黑汉子抹着眼泪硬塞进来的“一点心意”说是“马叔以前总念叨陈警官是个好人这点自家晒的土产不值钱就是个念想”。
当时陈默精神恍惚肺部灼痛难忍加之对马老栓失踪的愧疚竟未深究草草收下放在了床头。
赵刚像一尊沉默的、布满裂痕的铁塔矗立在病房狭窄的窗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片令人窒息的铅灰色。
他脸颊上那道旧疤在阴沉天光下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青紫色。
解剖室里那场爆发后强行压制的狂怒以及胡卫东线索在爆炸中灰飞烟灭的无力感如同两股相互撕扯的毒火在他胸腔里闷烧。
他猛地转过身布满硬茧的手指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狠狠戳向床头柜上那包柿饼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这玩意儿!邪性!马老栓人都不知道被弄哪儿去了生死不明! 他哪门子的远房侄子能这么‘孝顺’还特意跑来给你送‘念想’?!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默咳嗽着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震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他何尝不怀疑?但当时那汉子涕泪横流、言辞恳切的模样加上他精神状态的极度萎靡竟让这包东西混了进来。
现在回想那汉子身上似乎确实有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化工品的气味与红光化工厂那片污染区特有的气息隐隐相似。
“咳……咳……拿……拿去做毒检……全部……” 陈默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蜡黄的脸上渗出冷汗。
这包“念想”很可能就是另一把淬了毒的刀! 省厅毒物分析实验室的灯光冰冷而高效巨大的通风橱发出低沉的嗡鸣。
穿着严密防护服的技术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块深红色的柿饼果肉放入高速离心管。
各种精密仪器指示灯无声闪烁将甜蜜的果肉分解成冰冷的数字和色谱峰。
时间在离心机的嗡鸣和质谱仪复杂的扫描声中缓慢爬行如同钝刀切割神经。
当那份加急检测报告最终被送到赵刚手中时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圆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寒光!报告核心结论像几根淬毒的冰锥:柿饼样本中检出高浓度、具有强烈肾毒性及神经毒性的“赭曲霉毒素A”(Ochratoxin A)但毒素来源并非自然霉变污染! 样本同时分离出极其罕见的、非本地菌株的赭曲霉菌变种(暂命名:Penicillium sp. OC-MUT-01)!该变种孢子具有异常的抗干燥和潜伏特性其代谢产物结构异常且检出微量人工修饰的生物标记物! 高度怀疑为实验室定向培育产物! 定向培育!生物武器!这包看似朴素的“土产”根本就是一件精心设计、裹着糖衣的杀人毒器!目标直指陈默这个躺在病床上的最后追查者!马老栓的“远房侄子”就是赵德坤派来的“送葬人”!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本就压抑到极致的县委大院。
就在柿饼毒检报告出来的当天下午县委小礼堂里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主席台上方悬挂着红底白字的巨大横幅——“全县党员干部廉政警示教育暨抗洪救灾阶段总结大会”。
台下黑压压坐满了各部门头头脑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和窥探。
聚光灯刺眼地打在主席台中央。
赵德坤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胸前的党徽熠熠生辉他端坐在铺着墨绿色绒布的主席台后那张惯常带着和煦笑容的圆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沉痛而肃穆的寒霜。
当会议进行到“深刻反思严肃纪律”环节时赵德坤猛地推开面前的麦克风厚重的实木桌面在他手掌的拍击下发出“嘭”一声闷响!声音通过扩音器瞬间传遍整个礼堂震得所有人心脏一颤! “同志们!” 赵德坤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足以穿透灵魂的痛心疾首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尤其在公安局参会代表的位置(陈默病床空位旁坐着的副手)上停留了数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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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血色权力第57章 土产反噬来源 http://www.ytja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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